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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中的母子

今天听安全知识讲座的消防员老师演讲,他讲的事让我心里堵得慌,堵到我有种祸害他人的冲动,所以我决定写出来点东西让大家跟我一起不痛快(。
(不过事是他讲的,文是我写的,错误和修改肯定是有的。总之侵删+求捉虫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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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五分钟之内,很快就到。”闻言,撂下报警电话,母亲没敢松一口气,抱着她七个月大的孩子,继续给自己二人寻找生路。
已经来不及后悔,后悔自己洗了那么多的尿布,后悔为了烘干它们打开了“小太阳”,后悔自己为什么着火的时候竟然看着电视毫无察觉……已经来不及后悔。这位母亲能想的只有:尽快、必须要尽快、不能不尽快——和她的孩子一起,从这火场里逃出去!
其实本来她可以不逃的,但尿布烧着的时候她没发现,火星嘣到了沙发上她没发现,直到沙发整个烧着了让火蔓延到木地板上,她的鼻子才起了作用。
现在马上逃跑难道有些太早了?她只是慌忙抓起还没干的尿布,胡乱挥舞,试图把火扑灭。但这风一扇,火头只是往别处偏了偏,火势反而更大了。看到自己一通努力倒起了反效果,她才紧张起来,抱了孩子就往外跑——门受热变形,打不开了!
她哪知道防盗门受热都会这样,咣咣当当一阵撞门,又是一阵无用的努力,火就几乎充满了屋子了。她又想跳窗——三楼,应该可——但看到防盗窗立在眼前,她又绝望起来。
她只能把自己的金银首饰发疯般地往下扔,但是捡东西的不少,上去救人的不多。虽然也不是没有想救的,只是两个小伙子刚爬了一层楼就被浓烟呛下来了:根本就上不去人。
这位母亲再次绝望了。她想把孩子从窗缝里往外送,送不出去;她带着孩子蜷到防盗窗里试图再跟火焰多拖延一阵时间,铁窗栅栏也开始越变越热;同时她又看见了束手无策的消防员们——巷子太狭窄,消防车进不来,云梯没法升,几个消防员在附近找了条竹梯登上去,就差一米,就是够不着!
铁窗里的母亲看到这一幕,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助。栏杆已经开始发烫,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获救的希望了。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,把她的孩子层层包裹起来——既不能让他碰到栏杆,也要防止吸入浓烟——然后举到了防盗窗最顶上最通风的地方。她自己坐在窗里,身体贴着红热的铁窗,因为烫的发疼而开始哭泣。
但她没有呼救。不喊救命。她已经不抱获救的希望了。她坐在那里,皮肉炙痛,只是哭泣。
但她手里一直举着她的孩子。
经过漫长的努力,消防车终于开进了巷子,来到楼下,升起云梯。
消防员们来到窗边,就看见了一具黢黑的尸骨。什么脊柱,什么头颅,已经看不出来了;一扯,四肢都在往下掉。这是被烧成没有人形的炭。
但包裹孩子的布只是被熏黑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窗,取出那被层层包起的婴儿。
他们剥开了那些衣物。
婴儿的身体还是热的,但已经没了呼吸。
他被闷在衣服里太久,闷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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